第十章 东京我来了(1/ 2)
十天很快就过去了,孟鸣一家人就要启程了,梁知县来送了孟鸣,他高升了,做了潍州通判,由六品升到了从四品,连升三级。魏知州走了,他调到开封做了少尹,虽然还是四品,却成了京官,接近中枢,不可同日而语了。爷爷叔伯都来了,大家有些伤怀,要分离了。有些女眷泪雨婆娑,不忍离别。李公公来催了,他也急着回去复命。孟鸣一家人坐上朝廷安排的马车,向亲朋挥挥手,朝着东京进发了。从北海县到开封左右一千二百里的,路上得走差不多半个月。腊月初十能到东京。现在天寒地冻了,走官道还快些,晚上就住官驿。这一路颠簸,每个人都很累,盼着快到。
走了十三天了,孟鸣昏睡中听见马夫高声叫道:看见东京城了,孟鸣忙打开车窗向外看去,远远望见高耸巍峨的城墙,城墙外有宽阔的护城河,城门上有两层飞檐城楼,城门外有一吊桥横跨护城河。他一家人从外城的东城门过去,东墙有两个城门,听李公公说到,南面的叫朝阳门(新宋门),北面的叫含辉门(新曹门)。这一家人走含辉门,穿过城门,此城墙地基估计有30米,城墙高十三米,进入城内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街出现在眼前,宽约三十米。虽然是冬季,还是车马拥挤,人流川息,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,大都是两层的楼阁。听李公公说这条街叫樊楼街,闻名遐迩的樊楼就在这条街上,车慢了下来,外面的声浪仿佛能把人扑倒,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大都市的闹市中。这条街有各类的门面,一是茶坊、酒肆、脚店、肉铺、庙宇、各种奇珍异宝专营店;二是医药门诊、大车修理、看相算命、修面整容等市井服务行业的门面;三是专供各种歌舞、说唱、曲艺、杂技等表演类的瓦舍、勾栏。我们穿过拥挤的车流、人流,走了半个时辰,看到前后左右中五座唯一四层高的楼房的建筑,在店面门口的上方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,上面写着“樊楼”两个鎏金大字,这就是传说中的樊楼。我们到了十字路口,一条更宽的南北走向的街道出现在眼前,是皇建院街,宽约三十步,一家人掉头向北,走了百丈有一东西巷子,十步宽。走进去第三个门,就停下来,只听李公公说:“孟侯爷,到了,你们的府邸,里头都安排好了,直接入住,不用添置家用,官家还遣了五个宫女过来伺候,厨娘、杂役、护院都有,您可以休息三天后去面圣。就这样,我回去交差。侯爷再见”说罢一兰花指向孟鸣一摇,就离去了,孟鸣一阵恶寒。
孟鸣站在他的新家门前,看着高高的气派的门楼,上面的牌匾上写着“孟府”两个字。门前两旁各有一石狮子。一看像勋贵之家。门一主门和一侧门,孟鸣家的的车穿门而过。里面的楼榭亭台,布景似园林,假山池塘、客房书斋、曲桥回廊等建筑无不玲珑精美,占地大约二十余亩。房舍有近四十间。他爹娘直接看呆了,嘴巴张的能放进鸡蛋,李先生也不淡定了。此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走过来道:“侯爷,我叫焦富,这里的主事,向您交付房契、地契、印绶,府里一仆役的名单、家里盘点明细,请您过目。”孟鸣交给他娘收好,就对焦富说:“焦主事,你可愿意留下来,如愿留下来,就做我侯府的大管家,家里的仆役都交你管,家里的采买一并管起来,如何?”只见焦富一喜,急向孟鸣叩拜道:“多谢侯爷接纳,我焦富定为侯爷鞍前马后,鞠躬尽瘁”。孟鸣举手一抬,让他起来,让他去理顺家里的俗务。我也累了,然让众人选好房间,各自休息。孟鸣也让李先生在我府上住下,我府中有一独院可住,就让李先生一家住在哪儿。安排完毕,大家休息调整一下。
今天腊月初九,昨天修整一番,孟鸣一家人和李先生一家坐在一起聊聊天,新的环境、新的气象,得有新的规划。现在官家赏了孟鸣家纹银一万两,黄金千两,加上家里的四千两,库里的丝绸锦帛、奇珍珠宝挺多的。衣食尚无忧。人无远虑必有近忧,不能闲在家里没事干呀,爹才三十出头,爹也不想闲着,想谋划点事做。我想来想去,拿不定主意,趁着还有两天的空,去外面看看。
孟鸣让焦富给他做向导,毕竟人生地不熟的,况且孟鸣还是个路痴。他俩出了门,沿着巷子走,才知道他家在的这巷子叫北讲堂巷,可以向东通到南北走向的赵十万街,北讲堂巷到南面有条南讲堂巷,到北面有条界身南巷,这片区域住的是显贵之家,北讲堂巷第一家已空置,而第二家是开封府尹冯拯家;第四家是刘美的府邸,皇城司提辖;第五家是李迪家现任吏部侍郎兼太子少傅,同中书门下平章事;出了巷子,到了皇建院街,向南沿着路东侧走,看见一家印书房,叫墨涵印刷铺。我进去一看,还是雕版印刷,印经义的居多,也印杂书。现在的书挺贵的,一套四书五经的近百两银子,一本论语五两银子。活字印刷没出现呢。对了可以开一家印书房,让爹去经营。
又到了樊楼,樊楼是东京标志性的建筑群,五楼之间又有飞桥供人来往,楼内有有走廊供人上下,让五座楼成为一彼此相通的整体。据《东京梦华录》记载:樊楼“宣和间更修三层相高,五楼相向,各有飞桥栏槛。明暗相通,朱帘绣额,灯烛晃耀。”每到东京上元灯会,樊楼屋顶每一道瓦楞间各放莲灯一盏,夜色中的樊楼格外靓丽妩媚。‘’城中酒楼高入天,烹龙煮凤味肥鲜。公孙下马闻香醉,一饮不惜费万钱。‘’樊楼的美酒佳肴,誉满京城。
正值中午,当孟鸣步入樊楼,廊道里有妖艳的舞娘数百,花枝招展,等待酒客呼唤,望之宛若神仙。我只有十岁好不好,有心无力。到柜台交定金五十两,定一雅间,走进去一看,原来客房皆朱帘绣额,内挂名人字画。摆放四季鲜花,燃香献茶,真是富丽堂皇。孟鸣让焦富回家叫家人和李先生一家来用餐。先点菜吧,酒楼伙计报了菜名,又想起了前世相声中的报菜名,便点了几个菜品:羊肉泡馍、三鲜笋炸鹌鹑、鲈鱼羹、酱猪肘子、火腿莲子豆腐羹、炙羊肉、冰酪、软酪、炸蟹、莲花鸭签、虚汁垂丝羊头、入炉羊、羊头签、鹅鸭签、鸡签、盘兔。正式上菜之前,会有非常好看的“看菜”摆于桌上,只许看不许吃,吊足了客人胃口。又要了樊楼自产的酒“眉寿”和“和旨”,眉寿取自《诗•豳风•七月》:“为此春酒,以介眉寿。” 寓意健康长寿;和旨取自《诗•小雅•宾之初筵》:“酒既和旨,饮酒孔偕。” 意为醇和而甘美。
孟鸣在等待中,忽然听到临近的房间传来歌声: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。不在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…..”
这不是自己写的《水调歌头》吗?这么快就就传到东京了,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:“同叔弟,你觉得这首词怎样啊?和你的小园香径独徘徊不一个意境,这是我主持潍州州试的时候,一个生员写得,还成了案首,只有十岁。”孟鸣一听果然是魏知州,不现在是魏少尹了。他寻声过去,然后敲敲门说道:“是魏少尹吗?孟鸣特来求见的”门猛然打开,不是魏大人是谁,魏忠平一把拉住我说:“真巧呀,说曹操,曹操就到,来同叔我给引荐一下,这就是明月几时有的小作者,北海孟鸣,10岁”,看见一个俊美的青年男子,神采飞扬,眼神清澈明亮,一身青色便服,腰间一束带,挂一玉佩。一身正气的样子。孟鸣打量他,他也在打量孟鸣。魏忠平也给我介绍:“这是我师弟晏同叔,廿六岁,抚州临川人,翰林学士,左庶子。”原来两个人都师从刚去世的陈彭年。晏殊也热情的说:“孟鸣弟,年龄还这么小,文思这么出众,真是羡煞旁人。”孟鸣也说道:“同叔兄堪称我辈的楷模,五岁誉为神童,14岁和来自各地的数千名考生同时入殿参加考试,同叔兄的神色毫不胆摄,用笔很快完成了答卷。受到官家的嘉赏,赐同进士出身。”俩人正在寒暄客套,旁边的魏忠平玩笑般的打断了我们的对话:“别客套了,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啊,要不你俩切磋一下。”他俩人异口同声地说:“文无第一,相互交流指正才行!”魏忠平说道:“我提议,今天我看见园林里梅花开来了,请两位就以梅花为题写一首吧”。说完叫来伙计,拿来纸墨笔砚,真是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。他们让孟鸣先来,我就先写首词《卜算子.咏梅》:
驿外断桥边,寂寞开无主。已是黄昏独自愁,更著风和雨。
无意苦争春,一任群芳妒。零落成泥碾作尘,只有香如故。
接着又写了一首诗《山园小梅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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